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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作译者
目录
001
李金巨
069
Lisa
123
姚启吉
183
后记
241
书摘
说陕北,话陕北,书匠贺改明满肚子自信。他说:“陕北没有我找不到的地方。”他身材挺拔,方方正正的红脸膛,标准陕北汉。原本生在延安,婚后随婆姨牧彩云去了安边。18岁学艺,四十年说书,几乎走遍了陕北地界。出陕北,北上长春,南下广州,西行西宁,全国一半的省份他都去过。
这一次,他和婆姨牧彩云、搭档卢响铃到了安塞。书里唱了:“安塞县的腰鼓把美名传,奥运会打出了个全世界。”这是黄土高原的腹地,山高、坡陡、沟深,相对高度有二三百米,是红军打游击的地方。
三人来参加化子坪镇杨庄科的庙会。根据场合不同,陕北说书分庙会书、家书和地摊书。家书用以辟邪、庆生、祝寿、迎亲,庙会书则用以请神、敬神。陕北人识字者少,农民业余最大的消遣就是听书。说书像乐会一样,夏天在树荫底下,冬天在窑洞炕头上,说书人或怀抱琵琶,或一把三弦,弹奏起来,摇头晃脑,说古论今,嬉笑怒骂,把在场农民听得如痴如醉。
说书人来得古老。秦汉时,在宫廷已有了管理说书的“稗官”,这是皇帝专门设立用来搜集民间“街谈巷语”“里巷风俗”的官职。1957年四川成都市郊的一座汉墓中曾出土一个汉代说书俑,它袒露上身,左臂掖鼓,右手握锤欲击,好像正在讲故事;大唐年间佛教兴盛,和尚们为求经书通俗,将佛经改为“俗文”,依韵编排,化导大众。讲前以歌开场,讲后唱歌才散。到了俗讲,演唱增多,于是“道”场变“歌”场。
在清朝《延绥镇志》中有关于陕北说书的最早记载:“刘第说传奇,颇靡靡可听。闻江南有柳敬亭者,以此伎遨游王公间。刘第即不能及其万一,而韶音飞畅,殊有风情。无佛称尊,不即江南之敬亭乎?”
江南多文人雅土,敬亭说书,与达官显宦、文人学士、秦淮名妓等多有交游。而陕北说书一度曾是“下贱”的行业。说的书都是口语,“琵琶”不叫琵琶,叫“蝎子”;二片木板不叫“快板”叫“楞子”。说书的不叫“说书人”叫“书匠”,木匠、铁匠、泥瓦匠的“匠”。但书匠的地位还不及工匠,工匠卖的是力气和技艺,书匠靠的是口活。说书是老天爷给盲人留下的饭碗,凭一双腿跋山涉水,凭一把三弦一张嘴,谈古论今。明眼人看不起、不愿意学,盲人也“不让明眼人说书”。据说,一代说书大师韩起祥的师兄马步云,为了能够学说书,甚至不惜用剪刀剜掉一只眼睛。
直到20世纪六七十年代,说书大师张俊功开始,才招收明眼人说书。三人都是张俊功的徒弟。卢响铃46岁,人长得瘦削,有文人气。牧彩云从艺晚,但她是陕北女人说书的第一人,凭这一点就是书匠中响当当的人物了,声名盖过很多师兄。
从艺以来,夫妇二人先是步行,后骑摩托、搭公共汽车,开面包车。婆姨牧彩云现在出了名,一场书1500元起,一年能有十多万元的收入。两三年前贺改明买了一辆桑塔纳,出行方便许多。贺改明豪爽又心细,出行的大小事宜都由他来安排。牧彩云随身带iPad,路上无聊时看看段子,发发微信,打发时光。
从定边到安塞,两百多公里的路,雨天湿滑,他们开了四个多小时。一路上春雨绵绵,杏花如烟似雾,给粗犷的高原添了几分诗意。一路放着陕北大唢呐。过了一道道山,再走一道道梁。我爱这样的高原景象。贺改明也很兴奋。陕北可不都是黄土高原,安边镇在沙漠边缘,红柳滩、盐碱地,看不见山,一年到头黄沙漫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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