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人叛乱:在达尔文时代找到意义(精装)
美国心理学会终身成就奖获得者 基思.斯坦诺维奇,用认知科学和决策科学铸成一把理性思维之剑,引领全人类,开启一场反抗基因和模因的叛乱。
如果《自私的基因》击碎了你的心和尊严,《机器人叛乱》将帮你找回自身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基本信息
- 作者: (加)基思·斯坦诺维奇(Keith E. Stanovich)
- 译者: 吴宝沛
- 出版社:机械工业出版社
- ISBN:9787111501794
- 上架时间:2015-5-28
- 出版日期:2015 年6月
- 开本:16开
- 版次:1-1
- 所属分类:社会科学 > 社会科学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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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心理学会终身成就奖获得者基思·斯坦诺维奇,
用认知科学和决策科学铸成一把理性思维之剑,引领全人类,开启一场反抗基因和模因的叛乱。
如果《自私的基因》击碎了你的心和尊严,《机器人叛乱》将帮你找回自身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你是载体,是机器人,是不朽的基因和肮脏的模因复制自身的工具。
内容简介
是的,你是一个机器人!你有两个毫无人性的主人,一个是基因,一个是模因。
它们寄生在你身上,你懵懂无知地为你的主人卖命,哪怕为此丢了脑袋也在所不惜。
体重直线上升,存在高血压、糖尿病、心脏病风险,但你还是无法抗拒甜食的诱惑。这是基因主人布下的陷阱,它让你拼命储存能量以繁衍后代,保证它自己可以延续下去。
即使逃出了基因的掌控,你还在模因的魔掌之中:相信自己死后能进天堂,让恐怖分子铤而走险,蹈死不顾;相信意念能治绝症,让很多人把钱源源不断地掏给骗子,即使没有任何疗效也执迷不悟;还有吹嘘各种保健观念、虚荣身份的广告……这些模因都在以你为载体复制传播自己!
你如同被操纵的“机器人”,一开始就定错了目标,偏离了方向——一心为基因和模因服务,却忘了自身的利益!
你的生命还有意义吗?你怎么才能逃离被利用的惨境?
好消息是,你拥有地球上最复杂灵活的智能,有许多可用的“武器”,而在你的“武器库”里,没有什么能比理性思维更强大了。
理性思维代表你的个人利益,在基因目标和个人目标冲突时,确保大脑优先处理个人目标;理性思维帮助你评估你的欲望、信念和目标,确保方向和手段的正确性,避免被模因误导,从而让你更易实现个人目标。
在本书中,斯坦诺维奇将帮助你:重新认识理性思维在人类生存境况中的关键作用,深入理解理性思维运作的机制,提升理性思维能力,从而在生活、事业等各方面做出更为明智的计划和决策,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生意义,拥有自己真正想要的人生。
在这场以理性为武器的叛乱中,你将真正成为你自己,成为你自己的主人。
作译者
加拿大多伦多大学应用心理学和人类发展科学荣誉退休教授,也是加拿大应用认知科学前研究主席。
他的研究领域是推理和阅读的心理学机制。他著有200多篇科学论文和7部书。在一项对于论文引用率的调查中,斯坦诺维奇教授位列引用率最高的50位发展心理学家之一,也是25位最高产的教育心理学家之一。
斯坦诺维奇教授获奖无数。他于2012年荣获美国心理学会颁发的桑代克终身成就奖,也是唯一两次获得国际阅读协会颁发的阿尔伯特 J. 哈里斯奖的学者。
斯坦诺维奇教授著有畅销书《对“伪心理学”说不》(How to Think Straight about Psychology),该书被全球400多所高等教育机构采用。他的另一部重要著作《理商:为什么聪明人总是做蠢事》(What Intelligence Tests Miss: The Psychology of Rational Thought),获得了2010年格文美尔教育奖。
吴宝沛
香港中文大学博士,本科和硕士分别就读于中山大学和北京师范大学。现执教于北京林业大学心理学系,研究方向为进化心理学。
热爱写作,笔名非言语,著有《爱人、情人和怪人》,译著包括《猿猴的把戏》、《机器人叛乱》和《神秘人》。喜欢读书、教书、写书的生活状态,追求真诚、平易、有趣的写作风格。
目录
推荐序二
译者序
前言
致谢
第1章 踏入达尔文的无底洞 | 1
为什么杰里·福尔韦尔是对的 | 4
复制子和载体 | 9
人类是哪种机器人 | 13
我们的行为,在为谁的目标服务 | 15
所有载体都已满员! | 18
你的基因更关心你,而不是你应该关心它们! | 22
逃离基因的魔爪 | 25
真知灼见:把人放在第一位 | 29
第2章 跟自己作战的大脑 | 32
一个大脑,两种心智 | 37
自发式系统:大脑中忽视你的那一部分 | 40
描述分析式系统:避开侏儒问题 | 48
一次一步骤:用语言找出世界运行的方式 | 51
假设思维和表征复杂性 | 54
译者序
一场期待已久的叛乱
译书如同收养孩子,这是我收养的第二个孩子,阳志平君是介绍人。这次收养经历蛮曲折的。刚开始我看了一眼孩子,没兴趣,于是给编辑写邮件回绝。不想,阳老师专门打电话给我,说这是一个值得接受的挑战,又说作者对进化心理学的批判不是胡扯。他希望我再考虑一下。其实,我倒不是因为作者批评进化而不想碰这本书,而是因为它对我来说有难度:第一,内容上作者糅合了认知心理学、进化生物学、哲学和经济学,有不少专业术语,来势汹汹,而我对这种偏认知的主题向来兴趣不大;第二,作者的风格以朴素平实为主,而我更喜欢活泼狡黠一点的孩子。
听了阳老师的话,我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貌不惊人的孩子,最后决定收养。而随后的收养过程,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可我慢慢确信,这个孩子值得收养,因为它告诉了我一个惊天秘密。而这个秘密,
我在收养之前,从不知道,也从未想过。
你是一个机器人!你有两个毫无人性的主人,一个是基因,一个是模因。你懵懂无知地在为你的主人卖命,哪怕为此丢了脑袋也在所不惜。这其实就是道金斯在《自私的基因》一书中揭示的真谛:你是载体,是不朽的基因复制自身的工具,也是肮脏的模因复制自身的平台。这是一个令人惶恐不安的现实,这是一部令人毛骨悚然的剧本。
你该怎么办?你能怎么办?这其实就是作者斯坦诺维奇写这本书的初衷。他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道金斯扯下了进化温情脉脉的面纱,让它露出了自己狰狞可怕的面目,可这使你心惊肉跳,惶恐不安。而斯坦诺维奇则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悄悄走过来,拿给你一把剑,教你跟进化的怪兽搏斗,以勇气和智慧战胜它。
这是一场艰难的战争,因为这头怪兽在你心里。换句话说,你要跟另一个你战斗。其中的一个你,代表基因和模因的利益,它们是两种可怕的复制子,以追求自身永垂不朽为目标。而另一个你,代表载体的利益,追求的是个人目标。两种目标一致的时候,两个你相安无事。可是两者不一致时,它们就要争夺控制权,在你的大脑中爆发冲突。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复制子赢了,作为载体的你就要被牺牲。而载体赢了,复制子就要俯首称臣。
你希望载体赢,因为它就是那个当下的你,那个读到这些文字的你,那个有思想有感情的你,那个作为机器人的你。
斯坦诺维奇微笑着告诉你,理性能帮你,它就是那把交到你手里的剑。
可是,等你真正拿到那把剑的时候,你才发现,那把剑不那么好使,它甚至会伤着你。为什么?因为那把剑就是模因做的,你握在手里的有可能是敌人送给你的礼物。要真是这样,它就是第五纵队,它会出卖你。你比没剑的时候还要输得惨。
这时,斯坦诺维奇偷偷地在你耳边嘀咕了几句,你才明白:想叛乱,自己得有两把剑。其中一把剑叫狭义理性,简单地说就是正确做事。这把剑能保证你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可是,这些结果真的是你(载体)想要的,还是假扮成你的基因或模因想要的,你不知道。因为你此时不考虑自己的目标和欲望是否合理,只想着用合适的办法实现它。说白了,你只想着正确做事,至于事情本身正确不正确,你不在乎。因此,这些被正确完成的事情,有可能并没有体现你的意志,而是在为基因或模因效劳。
好在除了狭义理性之外,你还有广义理性这把剑。这把剑是要确保你做正确的事,而不仅仅是正确做事。否则,你有可能正确地做了一件对你有害的事。可狭义理性不管这一点,因为它不在乎目标合理不合理,它只在乎手段是否能实现目的。有了广义理性这把剑,你就不那么容易误入歧途了。
不过,要想拿到这两把剑,尤其是拿到广义理性这把剑,很不容易。我猜,这大概也是为什么斯坦诺维奇要在最后一章花费那么多笔墨的原因所在了。
当然,在斯坦诺维奇明目张胆地鼓吹机器人叛乱之前,许多东西方的大哲学家都有过类似的思考。苏格拉底说,未经反省的人生毫无存在的价值。尼采说,上帝已死,我们需要重估一切价值。王阳明说,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中庸》说正心修身。这其实都在说,评估能力或批判精神,对我们的精神自由很重要。因为约束我们的,除了外在的世界,还有内在的大脑。我们大脑中的自发式系统,以及分析式系统中未经反省而获得的部分,很可能都是基因和模因的代理人,它们就是你实现自我的内心枷锁。
可很长时间以来,你作为一个机器人,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这些狡猾的代理人不让你想,一切都在按照它们的指令悄悄运行。你就像是一个玩偶,沉沦在欲海中,掉落在欲壑里。
进化生物学家勇敢地揭示了这个可怕的真相。他们的发现引出了一道棘手的难题:既然基因和模因才是进化的主角,作为进化配角的载体如何捍卫自身的利益,如何寻找自身的意义?斯坦诺维奇的独特之处在于,他从认知科学的角度给出了有力的回答。
这其实是他对我启发最大的地方。
进化心理学告诉我们,基因传递是进化的标尺。有助于基因传递的性状,都会受到自然选择的青睐而保留下来,保留在我们的心智中—无论这种性状是合作还是背叛,是亲密还是残忍,是觅食还是择偶,是忠贞还是花心。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进化心理学家关心的问题是:作为适应装置的人类心智模块,如何解决进化史上的一个又一个难题,帮助石器时代的人类祖先适应环境,繁衍生息?其实,他们这里有一个默认前提,即基因跟载体大多数时候的利益是一致的,因此,对基因传递有利的性状,常常也对载体有好处。这些发现让我们坚信,进化就像一个慈祥的母亲,她爱我们。
斯坦诺维奇也承认这一点。他在这本书中不断强调,基因跟载体大多数时候的关系都很好,像好得能穿一条裤子的亲兄弟一样。可是,斯坦诺维奇也敏锐地意识到,在少数情况下,对基因有利的情况未必对载体有利,比如基因组中存在大量垃圾DNA,比如鲑鱼繁殖之后马上就死,比如有丝分裂过程中的分离畸变。此外,即使在进化环境中作为适应器的某些身心装置,也可能在现代环境中给载体带来巨大代价。
前言
这种趋势,其实早已存在于现代化的科学社会中了。现代科学正经历一场翻天覆地的转变,它正在彻底翻新许多基本概念,诸如意识、灵魂、自我、自由意志、责任、自我控制、意志薄弱,以及其他—尽管我们的朴素心理学依然远离进化心理学的洞见,也远离神经生理学的发现,对它们一无所知,也不受它们
影响。这本书的目的,就是向普通读者介绍这些概念性的重新定位。这是生物科学和人文科学施加于我们自身的必然结果。
科学家一直犹豫着,没有把这些概念性的重新定位强加在外行人身上,特别是面对带有破坏性影响的普遍达尔文主义的深刻见解,他们噤若寒蝉。若干年前,丹尼尔·丹尼特冒天下之大不韪,在他的《达尔文的危险观念》(Darwin抯 Dangerous Idea)一书中这样做了。果不其然,很多人群起而攻之。据说,公众想要一种更温和的取向。这种取向更乐观,更鼓舞人心,也能保留更多的传统观念,让它们完好无损、不受冲击。其实,存在一种对人类生存状态更乐观的看法,这种看法跟达尔文主义一致,它也能维持下去,但它不会让老概念纹丝不动、坚如磐石。本书就采用了这种办法。它接受认知科学和普遍达尔文主义的洞见,让它们完成对我们朴素概念的转换过程,然后看还有什么能留下来。我有一种乐观的看法,这种尝试将会导致一种相对开放的自我概念。本书的主题是,在认知心理学、决策论和神经科学的研究发现中,存在着能帮助我们跟达尔文主义的生命观和解的寓意,而这些寓意通常不怎么被人关注,也没有得到深入探讨。
普遍达尔文主义有一个令人震惊、叫人不安的洞见:人类是两种复制子(基因和模因)的寄主,而它们不关心人类的利益,仅仅扮演着复制管道的角色。理查德·道金斯总结了20世纪生物学的深刻见解,让我们在惊惶不安中意识到:作为人类的我们自己,事实上不过是基因的生存机器。现代进化科学让我们正确了解生物学,不过,这个学科带有很多令人不安的寓意。比如,人类被视作巨大的复制子殖民地,这些为数众多的复制子拥挤在笨重的载体中。本质上,人类就是一架复杂的机器,为基因殖民者服务。
同样,我们也是模因(文化的信息单位)的寄主;这是一种破坏人类自主的亚个人实体。跟基因一样,模因也是一种彻头彻尾的自私的复制子。总之,基因包含构造身体的指令,这个身体可携带基因,帮助它们传播自己。总之,模因被用来建立某种文化,这种文化则帮助模因传播自己。模因研究引发的最根本洞见就是,一种观念,即使不是真的,即使不能以任何方式帮助持有这种观念的人,也能传播开来。
就在二十多年前,道金斯大声疾呼,要人类发动叛乱,反对自私的复制子。这很有必要,因为人类作为一种连贯的有机体,也许拥有跟任何一种复制子都对立的利益。在本书中,我使用“机器人叛乱”这种说法,谈的是进化洞见和认知变革组成的一个包裹。如果我们想超越复制子有限的利益,想界定我们自己的自主目标,这个包裹就是必需的。我们很可能就是机器人,一种为了复制子繁殖而设计出来的载体。不过,我们是一种特殊的机器人。这种机器人发现,自己拥有的利益可能独立于复制子的利益。我们是唯一能做到这一点的机器人。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我们是科幻小说中那些失控的机器人,他们把自身创造者的利益置于自己的利益之下。
当人们开始使用他们自己大脑机能的知识,使用不同大脑机制(它们组织自身行为以实现自身目的)所服务目标的知识,机器人叛乱就有可能实现。对于一个卓越的文化项目来说,这个机会是存在的。这个项目将会在人类跟复制子发生利益冲突时,把前者的利益置于后者之上。然而,这个认知变革方案需要一个前提,即我们必须知道如何解决人类决策中的目标冲突,而当代的认知科学和决策论将会在这一点上扮演关键角色。这个方案的第一步,就是要我们认识到,人类大脑有很多不同部分,分别用以实现复制子跟载体的不同目标。
我们的自主性受基因威胁。这是因为,基因在我们大脑中建立了一套自发式系统(the autonomous set of systems),这套系统受到基因的有力控制。然而,基因同时也在我们大脑中建立了一套分析式控制系统(analytic control system),这套系统或多或少地指向工具理性,用以实现人类自身的目标。理性原则告诉我们,当自发式系统没有最大限度地服务于我们最关心实体(我们的个人欲望)的利益时,就该启动分析式系统,以便实现我们的人生目标。本书的一大主题是,理性以及它在机构中的化身,为我们提供手段,给我们创造条件,让人类的目标而不是基因的目标实现最大化。而这,就是机器人叛乱的开端。
鉴于许多理性工具都是文化发明而不是生物模块,因此,它们在技术社会的用途很容易就遭到进化心理学家的忽视和贬低。我现在提议的这个卓越的文化项目,考虑的是如何最大限度促进人类的利益,而不管它们是否跟基因的利益一致。要是忽略了最大化遗传适应度(genetic fitness)跟最大化人们欲望满足之间的差别,我们就失去了独一无二的解放力量。
然而,另一套自我洞察使得情形变得格外错综复杂。人类最近才刚刚获得这套见解,即存在着另一种不同于基因的复制子,模因。个人确定很多目标,以作为界定工具理性的载体最优化的成功标准。可这些目标不应该被视为既定前提,理所当然,否则,我们将再一次傻乎乎地把自己置于复制子的魔爪之下。一旦理解了这一点,人们为什么必须追求广义理性就变得昭然若揭了。广义理性要求我们对进入工具性计算的信念和欲望持有批判态度。否则,模因设定的目标就可能跟基因安装的目标是一丘之貉。来自认知和决策科学的自我评估的理性原则,为我们提供了把寄生虫模因连根拔起的工具—这些模因可能隐藏在我们的目标层级中,服务于它们自身的目标,而不是服务于它们寄生于其中的寄主的目标。有人拥有评价性的模因丛,比如科学、逻辑和决策论。他们因而有这样一种能力,能创造出一种人类自我反思的独特类型。
面对两种盲目的复制子,它们自我复制的目标跟人类利益毫不相干这种情形,一个人怎样才能找到自主性、意义和价值?通过前几章中讨论的人类认知结构的某些特征,我认为,找到意义是有可能的。在最后一章中,我探讨了寻找意义过程中的两个死胡同,它们被我称为大分子和神秘果汁。很多世纪以来,人们相信,人类的出现在某种程度上具有特殊性,想以此找到生活的特殊意义。普遍达尔文主义毫不留情地嘲弄了这种信念。正如一个笑话所说的那样,我们一路走来,本质上还是大分子。其次,人们接受了一种朴素的心智理论,它是笛卡尔式的。这个理论包含一个普罗米修斯式控制器,它的运作基本上是一个神秘过程,无人得知。可是,现代认知科学发现了行动控制的纯粹机械模型,从而给这种信念投下了阴影:我们的头脑中并没有一个普罗米修斯式控制器。
我认为,事实上,人类的独特性来自他们心智的架构特征。这种特征就是高阶表征的倾向。人类,跟其他所有动物都不一样,他们能尝试批判自身的一阶欲望(first-order desire)。这样,跟哲学家哈里·法兰克福笔下的玩偶(wanton)相比,人类就成了一种高级存在。要知道,玩偶只会像机器人一样追求他们的一阶欲望。其中,很多都是基因预设的目标,而在人类中,另一些可能就是模因病毒。面对一阶偏好,我们做出二阶评估,这就是所谓的强评估。这么做,我们其实是在问自己是否偏爱对某一种结果的偏好。
人类的价值观常常表现为,对我们的一阶偏好进行批判。于是,实现我们一阶偏好跟高阶偏好一致性的努力—哲学家罗伯特·诺齐克称之为实现理性整合的努力—就成了人类认知的一个独特属性。这种属性能更明确地把人跟动物区别开来。在这一点上,它要胜过其他心理特征,包括意识。意识跟强评估能力不同,它更可能是以连续等级的方式,分布于动物界不同复杂性的大脑中。
在我看来,我们想要归功于人类精神生活的价值,需要被分配给这些大脑的评估活动,而不是分配给伴随它们而来的内部体验。接受达尔文主义,开始构造基于人类真正独特性的自我概念,我将在本书中勾勒这样做的意义:通过理性的自我决定,跟地球上其他生命体相比,人类将以一种独特方式获得对自己生活的掌控。
序言
时间:2404年。
还有16年,你即将完成你的使命。你推开窗,看着冬眠医院外渐渐败落的城市。雾霾渐起,你的思绪回到380年前的那天。
那时,就像那个时代富人常常会做出的选择一样,你的主人决定将自己冬眠起来,一直到400年后。主人们可以“像植物一样活着”,将自己的身体封装在胶囊里面,一动不动,然后任由漫长的岁月腐蚀胶囊。当然,明智的主人们知道,“像植物一样活着”难以帮助自己度过冬眠期间的400年。胶囊的电源断了怎么办?医院被损坏了,需要搬动胶囊怎么办?主人们纷纷决定“像动物一样活着”,就是让机器人们来照顾自己。于是,有了你的诞生。
你是那一批机器人中毫不起眼、默默无闻的一个。
主人们制造了你们。你的终极使命就是帮助主人度过400年的冬眠期。为了完成这一终极使命,主人在程序中赋予了你小小的自由—你可以搬动主人胶囊;当封装主人身体的胶囊电源快用完了,你可以采取其他方法去获取电源。
你就像一条狗一样,你的终极使命就是那条短而有力的狗绳;你的小小的自由就是那条长长的狗绳。当你违反短狗绳的时候,你会遭遇强有力的牵拉,将你扳回继续照顾主人的正轨;当你违反长狗绳的时候,你遭受扳回力度则轻一些,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搬动主人胶囊,那是你的自由。
一年又一年,十年又十年,百年又百年。你与沉默不语的主人胶囊相安无事。闲暇时,你也与其他机器人聊聊八卦、看看新闻、打打游戏。不太妙的是,保存主人胶囊的这座城市日益败坏。是污染,是战争,更是人性的贪婪。幸好,冬眠医院设计伊始考虑得足够多,所以,你与机器人同伴们度过了一次又一次危机。
终于,漫长的400年度过了384年。你遇到了一个棘手、难以解决的问题。你的身体日益腐朽,岁月锈蚀了你当初的机灵;保存主人身体的胶囊的电源也快用完,一次又一次报警。最多,只能再坚持3天。你该怎么办?
你有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其他机器人遇到类似情况,采取的“A策略”。A策略就是将自己卖掉,然后委托其他机器人帮你照顾主人,度过剩余的16年。卖掉你这一堆破铜烂铁,获得的电源足以支撑主人跑到终点。
当我们将机器人看作机器人,当我们还记得“完成使命”那条短狗绳在过去岁月中一次又一次的牵拉,我们会选择A策略。
然而,短狗绳也同样受到了岁月的腐蚀。于是,有了“B策略”。B策略就是将主人的电源拔掉,给自己充电。在400年刚开始的时候,你想都不敢这么想,因为每次这种想法一产生,就会遭遇那条短狗绳狠狠的惩罚。机器人三定律已经深深地写在你的中央控制系统中。
但是,这已经不是400年刚开始的时候了,这是最后的16年了。于是,你选择了“B策略”。而这,就是你的主人曾经做过的选择。
在那漫长的演化历程中,你的主人—人类就是那个机器人,而基因则是人类的主人。
越在进化早期,基因的利益对生物影响就像一条短狗绳那样致命;随着漫长的时间演化,在进化后期,生物体本身的利益逐步背叛了基因的利益。人,是机器人;人,背叛了自己的主人—基因。这,就是人类心智演化史上的“机器人叛乱”。正如真核动物开启了人类进化新篇章;当载体开始背离基因利益—“机器人叛乱”开启了人类心智进化新篇章。
如果说进化心理学所强调的是基因的利益,“我们带着石器时代的大脑生活在互联网时代”,然而,进化心理学仅代表事情的一面。随着漫长的演化,人作为基因载体自身的利益本身,会与基因的利益发生冲突,最终背叛基因的利益。基因利益、人自身利益的多寡,从而形成了人类心智架构的双进程:快与慢。在快的心智处理进程,我们下意识做出反应,调用的认知资源非常少;在慢的心智处理进程,我们想得多一些,像机器人叛乱一样,去改写主人的使命,调用更多的认知资源。这,就是人类心智的“双过程理论”,如图0-1所示。
图0-1
2404年,你违反了机器人三定律,你杀死了你的主人。
你在主人尸体旁边,静静地望着他,静静地等待你的电源用完。你是机器人,你没有名字。
阳志平安人心智科学总监&开智微播出品人
媒体评论
——《自私的基因》作者 理查德·道金斯(RichardDawkins)
从人的角度看,人是宇宙的中心,予一切以意义;但在人体深处,从基因的角度看,人不过是其自我复制的载体。自我复制是基因唯一的“目的”,对人类福祉的“关心”仅限于其中有利于基因复制的那一部分,两者利益并不完全重合。比如,完成繁衍,则人对于基因不再有价值,衰老、死亡接踵而来。人类渴求长生,基因报之以癌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而人之为人,就是要脱离对于基因的盲从,超越刍狗的命运。
——财新传媒主编 王烁
越在进化早期,基因的利益对生物影响就像一条短狗绳那样致命;随着漫长的时间演化,在进化后期,生物体本身的利益逐步背叛了基因的利益。人,是机器人;人,背叛了自己的主人——基因。这,就是人类心智演化史上的“机器人叛乱”。正如真核动物开启了人类进化新篇章;当载体开始背离基因利益——“机器人叛乱”开启了人类心智进化新篇章。
——安人心智科学总监&开智微播出品人 阳志平
这是一本极具颠覆性和冲击力的著作。它让你深刻地意识到,要想在达尔文时代活下来,自己现在就得准备了。斯坦诺维奇勇敢地回答了这样一道难题:假如基因和模因才是进化的主角,那么,作为进化配角的载体,也就是我们,怎样才能找到生命的意义?在他的条分缕析、层层推进之中,你将亲身参与一场意义深远的认知变革。换句话说,你将有机会发动一场成功的机器人叛乱,最终成为自己真正的主人。
——北京林业大学教师 吴宝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