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序一
平心而论,我不是一个有能力或者说善于给人作序的人。
口拙心讷,不敏于言。守着一间低矮的小茅草屋,风来也凄,雨来也苦,人躺在床上就能招惹星星的主,自家屋外积雪盈门,却“嘎吱”“嘎吱”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到高堂大院里瞎嚷嚷,这当然是我的不对,挥铲除雪也好,插科打诨也罢,帮忙也好,帮闲也罢,无论如何,总有个充当门下走狗的心思,多多少少有些凑趣儿的嫌疑。
但也不仅仅是凑趣儿。
先生是我的师长,师长也者,传其道、授其业、解人惑也,是以,无业而不成师,无道而难称长。先生学识渊博,技近乎道,脚踏实地而常仰望星空,如深潭水流,不登高取势,静谧安详,利万物而不争,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常怀赤子之心而又无时不洋溢着激情,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得道吧!明道若昧,进道若退,夷道若颣,即使你无缘凝眸与先生相见,但你依然可以与之相识相知,透过层层迷雾,你依然可以感受到流淌在先生心底的那份真诚,那份善意,那份对生命的敬畏。
没错,先生是一位博客大V,浏览一下先生的博客是你直抵先生心灵深处的一个捷径。
不管是“黄河清而圣人出”,还是“圣人出而黄河清”,2006年,已过知天命之年的先生郑重开博,玩起了网络,并把自己的博客取名“黄河清”,此中意味,一目了然——你明白,那是一份期盼,或者说是一份不舍。不过先生心中的圣人一定不是单指孔孟。先生心中的圣人一定是思想修养臻于完美的人,不贪恋功名利禄,没有了儒道释的界限,忘记自己的存在,不分彼此,随遇而安,任乎自然,顺乎物理,也或许根本就不是具体的人,而是一种融通万物、生育万物“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的“道”。我当不是臆测的神主,“圣人”一说从先生题为《文化寻根,不要在孔孟之道止步》的文章中当可窥一斑。铺天盖地的“国学热”,声声入耳的读经声,让先生颇为忧虑——文化寻根是一个民族的文化自信,但若止于孔孟,则殆矣!先生反复强调,文化寻根,当明白根在何处,必须从中国原始生命文化创生时期的小溪中寻求,寻求走向现代化的基因而不是从秦以降维持和保存大一统帝国制的“独尊”文化中;文化寻根是要淘出现代化多元价值观的文化基因,一定不要也不能止于孔孟之道。
先生在自己博客的开篇这样写道:“我向来认为,现代化在社会组织上的一个根本特征是陌生人之间契约性组织的出现,没有这种突破,人们的社会关系就会局限在一个很小的范围之内,相应地,无论文化品质,还是规范伦理,也都是以这种局限性而形成的。网络是一个彻底的陌生人的世界,这对我们是一个考验,让我们在这里培养一种高尚的契约精神,从这里开始进入现代化!”
契约、契约、契约!先生开宗明义,豪情满怀而又理性十足地一语道破心声:中国要真正走向现代化,只有抓住契约这个根基,并从契约出发,向人世间一切美好的普世价值进军!
这无疑是先生开博的最初愿景。为了这个愿景,在短短数年间,在网络这个彻底的陌生人的世界里,先生把自己的思想一字一句敲击成300多篇的博文,近百万的文字。
先生的文采与激情是我所熟知的,先生的睿智与深邃历来是我所敬仰的,而先生博客中最让人感佩的或许也还不是这些——为了把一个问题说清楚,先生可以下常人都不愿意下的笨工夫,把问题的每一个环节都捋得很细,它从何而来,又往何处而去,深入浅出,每一步都陈述得明明白白,而且在专业问题上绝不感情用事,严谨求实,一丝不苟。经济发展的规律问题,中国的崛起之路问题,金融的出路问题,房地产及其泡沫问题,社会的公平与正义问题……每一个问题,问题发展的每一个阶段,每一阶段所生发的环境,先生都娓娓道来,颇得中庸神韵,不偏不倚,不矫情,不谩骂,不盲、不卖、不党、不私,每一个事关国计民生的问题,不管是政治的、经济的,还是文化的、社会的,先生都尝试着叙说清楚,“一问”不行,来个“二问”,“二问”不行来个“三问”,乃至于十几问,洋洋洒洒数万言,直至说个通透,明眼人一目了然,心领神会。
先生是一位真正的绅士,文章不温不火,不紧不慢,虽有深厚的西学班底却没有掂着火枪“啪啪”四射、乱点鸳鸯的豪迈,虽浸润传统日久,亦不曾有“深挖沟、高垒墙”、坚壁清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颟顸。从先生的文章中,你能读到的只有博大,只有包容,只有文化的厚度、思想的深度、人性的温度以及人之为人的风度。
善意,还是善意,先生的文章虽涉及面很广,有经济、文化、教育、人性等,但每一篇文章,无一不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字里行间,无一不充盈着浓浓的善意。
那天,偶然读到先生题为《我们是同一届的生命》的文章,心头一颤,泪血翻涌。
在静思中,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我们是同一届的生命。前生500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的擦肩而过,天地悠悠,世界经过多少沧海桑田的年代,而多少代在我们前面走过,而又将有多少代在我们随后出生,任何一个人,乃至任何一代人,都是这个亘古世界的匆匆过客,而我们同时在一个时空中旅行的人类能够同时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本身就是一种幸运和缘分,无论见面的,还是终生不会谋面的,我们共有一个空间,一个太阳、月亮,在同一个岁月里展开生命,这是一种怎样的偶然,我们是同一届的生命!大家都是天地之子,在这个越来越平的世界上,我们不应该相互珍惜,亲如手足吗?
“我们是同一届的生命!”这诗一般的语言,这博大的生命认同,让人心胸大开,为之激荡。是啊,共沐一片阳光,同顶一片蓝天,是多大的因缘啊!人生不易,匆匆而过,哪里有时间去表演蝇营狗苟、坑蒙拐骗、龌龊肮脏呢?
佛言看佛,先生的心绪只怕远远超越了横渠先生“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气度与境界了,已经由此岸悄然抵达彼岸。
在一个物质至上的年代,放弃亚行专家的优厚待遇,毅然回国,满怀激情地投入到一所大学商学院的创建工作中,待一切尘埃落定又全身而退,弃官位如草芥,把院长的位子拱手让人,做回大学里一个普普通通的教师,在教学相长中自得其乐。如果你看过先生主演的这个很电视的情景剧,哪怕只是其中的一个片段,你就能感受到先生博文集的厚度了。
我一直坚信,一颗卑微的心灵是不可能去承受一种伟大的学说的。我愿意接受洗礼,愿意把自己的灵魂洗净并努力安放在形而上的世界里,哪怕只能风干也好。
是为序。
. 推荐序二
刘伟先生的名头很多:亚太银行原首席专家、郑州大学原商学院院长、河南省“十一五”规划特邀专家、郑州大学MBA中心副主任。在河南经济界,提起刘伟先生,人尽皆知。
黄河清而天下平
2006年,已过知天命之年的刘伟先生在网上开了博客,取名:黄河清。中国有句名言:“黄河清而天下平。”刘伟先生以此来寄托自己对一个民族的希望。
这是2006年的5月,绿荫满天、鲜花遍地,刘伟先生以一种期待的心情写下博客的开篇:“我向来认为,现代化在社会组织上的一个根本特征是陌生人之间契约性组织的出现,没有这种突破,人们的社会关系就会局限在一个很小的范围之内,相应地,无论文化品质,还是规范伦理也都是以这种局限性而形成的。网络是一个彻底的陌生人的世界,这对我们是一个考验。让我们在这里培养一种高尚的契约精神,从这里开始进入现代化!”博客,一个心灵自由的天地,深夜,刘伟先生迅捷地敲着键盘,写下自己的所思、所感。他希望以一种新的形式与社会沟通,与学生交流,同时,也为自己永无休止的思考与困惑找到一个出口,并以此影响和唤醒更多的人。
在刘伟先生的博客中,有他对专业问题的探索,有他对社会问题的反思,更有他对人生的所思所感。他在博客中,系统地探索着经济规律,写下了关于中国的崛起之路、金融、通货膨胀、企业的社会责任、房地产及泡沫、汇率、社会的公平与正义等这些倾尽了刘伟先生心血的大块文章,在业内,对于他那些求知若渴的学生,有着醍醐灌顶的启示意义。
作为一名学者,刘伟先生不仅有着一种细微的社会敏感,更有着强烈的社会责任感。面对社会急速而有些失衡的发展,刘伟先生感到一种深刻的痛心。一个经济学人,开始关注另一个领域,在博客上,他写下了《宗教和宗教感》《俗世和灵魂》,探究在经济高速发展中衍生出来的一些人类和社会问题。这种思考是触及灵魂的。2001年8月,郑州还在暑热之中,灯下,他敲下了这样的题目《放慢些脚步,等等灵魂》。文中,他面对社会上弥漫的浮躁之气,发出了内心的呼唤——在经济发展过程中,道德底线的沦陷案例层出不穷,这不得不使我们重新思考:我们是否放慢一些财富增长的速度,等等灵魂?
而就在刘伟先生频频发出警号和呼吁的时候,一个社会的这种狂奔依然在继续。2011年7月23日,甬温线动车追尾,事件本身对刘伟先生心灵的撞击是激烈的,作为一个曾志报国的经济学人,看到了经济高速增长所带来的令天下震惊的后果,刘伟先生感到无言以对。沉默、沉默,他说:“我已经不想再说话了。我们更应当追问在这整个过程中体现的伦理原则的扭曲和价值体系的缺失。”
光阴转瞬而过,一晃已二十度花开花谢,当他回顾这一段历程,曾有过推动历史波澜的一腔激情,也曾轰轰烈烈地做出一番事情,回首似应无悔,而当社会发展到今日,他知道,这不是当年他们所求的,问题出在哪里?无数夜不成寐的思索,刘伟先生渐渐地从一个参与者变成一个思想者。刘伟先生说:“即使有困惑、有失望,但我明白,人不能就此沉沦下去。”
刘伟先生说,他的阵地就是那一方讲台,他认认真真地讲好每一堂课,为一届又一届青年学生拨开心灵的迷雾,把自己的思考与设问,传递给每个年轻的心灵。
走向群山
刘伟先生生于一个教师家庭,良好的家教和亲情,使刘伟先生生性平和积极,从小酷爱读书,但是,小学五年级赶上“文化大革命”。停课、上山下乡,10年之后,又与成千上万的学生一股脑地挤入高考的门槛。而后,就各有各的精彩。对刘伟先生,这一阶段和同时代人全无二致。
下乡对刘伟先生来说是一段单纯的日子,阳光直射在静谧的果园,和同组的知青一起松土、施肥、剪枝、打杈……刘伟先生干农活是把好手,无论树上的活、地里的活,总是做得干净利落。春来了,满树的苹果花粉白粉白、累累垂垂,引发着刘伟先生对秋收的遐想。夏日,地里的西瓜、甜瓜都熟了,坐在果树下,坐在瓜地边,看着自己的劳动果实,心里涌上无限的快慰。
在那些日子里,要说缺憾,只是苦于没有书。能找到的,就是《资本论》《马列全集》《毛泽东选集》,凭着对书的酷爱,刘伟先生竟把这些宏大而枯燥的理论,读得滚瓜烂熟。刘伟先生也有一段工农兵学员的经历,在商丘师院读英语专业,读书和建校同步,一天天地翻地、挖土,劳作间隙中,老师就挂起小黑板,在工地开始讲授夹杂着政治术语的英文。而后来刘伟先生那深厚的英语底子,就是从这时开始一点一点积累的。
1976年,中国历史上的一次大转折,改变了这个世界和无数人的命运。当毛泽东逝世时,举国悲恸,同样受到震撼的刘伟先生并没有意识到,此后,这个世界和自己的命运,将会有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年刘伟先生工农兵学员毕业,到中学教书。1977年恢复高考,母亲说:“还是参加高考吧,你学那些不成。”敏感的刘伟先生,感受到了万象更新,但那时,他还没预感到,自己将面临一个千载难逢的大时代。
1977年,恢复高考后,刘伟先生成为郑大外语系的第一届学生。此时的刘伟先生,一下子面对书的海洋,他如饥似渴地沉浸其中。不仅仅是专业领域,他涉猎着人类几千年留存下来的精华:读了大量的世界文学经典。这些永恒的精神作品,如浩瀚天宇中璀璨的繁星,青年的刘伟先生从中如饥似渴地吮吸着人道主义精神,书,给他带来一个浩渺无极的世界,他从中得到太多,而更重要的是懂得了如何做一个更纯粹的人。外语是他的强项,而他把更多的精力投放在法律思想史、政治经济学,此时的刘伟先生已想得很多,随着国家正在发生的变化,他知道,一个百废待兴的时代即将到来。他想,只是了解莎士比亚、海明威,对中国人,实在是边缘的边缘,而作为志在国家的人,他觉得,这样不足以面对一个即将到来的大时代。而这一代的每个年轻的知识分子,似乎都希望更直接地为国效力。
4年大学毕业,一心报国的刘伟先生,决定继续深造,学国家急需的知识。于是就选择与国家发展直接相关的经济类,报考了上海财经大学。当年上海财大招考4名研究生,刘伟先生一试而过。这一年是1982年。
3年读研转瞬而过,1985年7月,在暑热的知了叫声中,刘伟先生和他的同学们等待着毕业论文的答辩。而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一个消息,随着中国对外开放的节奏迅速加快,中国希望在世界银行有自己的专家,世界银行委托劳动人事部和人民银行在全球招聘拿中国护照的财经类研究生。此时,刘伟先生已做好回河南的打算,对此反应漠然。而同学们却都激他:“去报名吧,你要是报,肯定没他们的戏,你要不去报,显得我们不敢报似的。”激将有了效果,就在最后一个下午,刘伟先生报了名。最终,在全国1700多名考生中,刘伟先生脱颖而出,考了第一名。接着,复试,而最后一考就在钓鱼台国宾馆,刘伟先生对国际金融的看法和对在亚洲工作的热诚,给当时的日本考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986年,刘伟先生生平第一次迈出了国门,当他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翻腾的云海,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自己是踏在了中国对外开放的节点上,更知道身上肩负着的是一个国家的希望。他还知道,自己身后的国家,将会充满无限的希望。
国外多年,刘伟先生走遍了世界,而无论走到哪里,刘伟先生都知道,自己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世界银行机构,更代表着一个正在崛起的大国。当外部世界对中国产生疑义时,当身边出现危害国家利益的情况时,刘伟先生总是显现出一种与祖国相应的胸襟和担当。一次亚行开年会,因中国台湾故用错误标志,中国代表团退场,这在当时引起较大反响。事后,台湾媒体采访这位亚行来自中国大陆的第一位专家——刘伟先生,他深沉地说:“中国有五千多年的历史,这样兄弟阋墙,我很痛心,真的不希望以后再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刘伟先生的回答,令人感佩。
1992年,刘伟先生归国。恰逢其时,小平同志南巡讲话,带来了新一轮改革开放的热潮,到处是热气腾腾。刘伟先生说:“作为这一代人,无论如何不能错过中国的这次变革过程,哪怕是回来看一看农民怎么卖菜,百姓怎么买菜,高楼怎样建起来,亲身感受这一切变化,都将胜过看最好的调查报告。”于是,告别了时人羡慕的汽车、洋房以及在亚洲开发银行优裕而规律的工作、生活,他毫无留恋地回来了。
这年,刘伟先生38岁,正是年富力强,在国外的工作经历给他带来了众多机会,但他没有留在北京,是不愿意仍在银行机构做重复多年的工作,没有去上海,是不喜欢上海的商业味儿,选来选去,他选择了郑州,一是养育了他多年的故土,二是离自己的母亲近。刘伟先生的一生,似乎总是在理智和情感之间进行着选择,在有些时候,甚至情感占的比重会更大一些。回河南,他选择的是心底的情愫:友情、亲情、养育之情。
时值郑州大学正要筹建商学院,与刘伟先生一拍即合,在众人的推举下,刘伟先生做了郑大商学院的首任院长。那是一种多么热火朝天的日子啊,一切百废俱兴。没有花园洋房,没有私家汽车,在梧桐的浓荫里,郑大给了刘伟先生一套两室的房子,有书房,刘伟先生很满足。外出,那时郑州街头刚有面的,黄色的,5元起价,刘伟先生坐着东跑西跑,自得其乐。时至今日,每次拜会刘伟先生还是在郑大这套两居室的房子,摊开餐桌上厚厚的书籍,一次次走进思想的深处,在这里接待了一批批的思考者……
关于现实与未来的思索
1992年,党的“十四大”正式提出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和国有企业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目标。对于一个从计划经济中走出来的国家,每一步都是新的。而刘伟先生回到河南,很快就认识了一帮志同道合的朋友:来自国家体改所的冯宛平、杨松林,来自国务院研究室的王在安,同样自国外归来的易激扬,出自清华、人民大学的周以忠、孔东风等。年龄相仿、志趣相投,友人相聚,对世界、国家大势的讨论极热烈而又富有探讨精神。那时,一切都是新的,到处都是机会。无论哪里有需要,朋友们总是一同出动,颇有点呼风唤雨的感觉。在地市、在县乡、在企业,面对着城乡各个层次的大小决策者,他们传播着市场经济的理念。那是一段多么酣畅淋漓的日子。十来个各有专长的友人,从不同的角度,讲述着改革将给现在的社会带来多么急速的发展。而从亚行归来的刘伟先生,对深层的理论,深入浅出地讲述,使那些来自基层的乡镇干部,无不感到一种醍醐灌顶的明澈。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促使他们耗尽心力,在讲授之余,更为一些地方做眼界和起点颇高的改革方案。当他们看到一地又一地热气腾腾的改革浪潮,看着一地又一地日新月异的变化,这些理论中人,心中溢满了成就感和自豪感。理论和实践的互动,让他们找到了自己的归属。
一群理论中人,却个个都是性情中人。朋友相聚,意气相投,说来都是文人,不仅个个胸怀天下,连喝酒也喝得豪气十足,颇具梁山好汉之风。刘伟先生祖籍山东,善豪饮,赛似水浒中人。对刘伟先生,这样的豪放畅快,在国外,何处之有?为国,为民,有亲人,有朋友,刘伟先生觉得:此生足矣。
从1992年到2012年,一晃日子已过去20年,刘伟先生常说:“最容易过去的就是光阴。”从国外归来,郑州街头的法国梧桐已是绿了20春、黄了20秋。而此时的刘伟先生已不再年轻,20年中,他有过中国加入世贸组织时的狂喜,并亲身参与了此后一个国家迅速的发展过程,亲眼看到一个大国的崛起。作为一个大时代的知识分子,他在教授学生的同时,还担当了许多社会角色。专家、顾问、独立董事、上交所的上证指数专家委员。作为一名中国的知识分子,作为这经历独特的一代人,刘伟先生时常会反思自己:在国家发生变革时,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当然,他希望自己是一朵浪花,以自己的一己之力推动着历史的进程,而回首这段历程,他觉得自己尽力了,思思想想,对当年的选择归国,也深感庆幸。
这期间,他辞去了郑大商学院院长的职务,因为他自认为不宜于搞行政,而后,他又担任了郑大MBA教育中心副主任,把更多的精力投入传道和解惑之中。而光阴流转,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变化产生于悄然之中:社会财富多了,房子、汽车都多了,而人心却极为匮乏,贫富差距的拉大,一味地发展带来了各种后果使刘伟先生开始思索和不安。而岁月无情,也仅仅20年间,一个世界发生的变化却是令人瞠目结舌。当年和刘伟先生一同立志报国的伙伴,有人从政已落马,有人在商海已遭灭顶之灾,或有人周游世界,或有人做桃源之人。所谓生生灭灭、不生不灭,每个人各有各的来路与归宿。每想到此,刘伟先生就心潮翻滚、思绪难平。面对这个有着无穷变化的社会,刘伟先生有着太多深层的思考想要诉说。
齐露莹
2013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