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信息
- 原书名:The Costs of Economic Growth
- 原出版社: Praeger Publishers

内容简介
作译者
著名的反传统经济学家,1956—1977年任教于伦敦经济学院,其后在北美各大学举行讲座。米香著有《经济增长的代价》、《成本效益分析》、《经济学的真相》等著作。他在《经济学人》、《美国经济评论》、《政治经济学》等权威杂志以及《金融时报》、《每日电讯》、《纽约时报》等报刊上发表论文80多篇。
目录
修订版前言
导言
第一部分经济增长带来的经济后果
第1章经济增长:选择品还是必需品/2
增长狂热症/2
别无选择的神话/8
经济政策中的抉择/13
第2章市场失灵/18
溢出效应的敌人/18
生活福利权的制定/24
分隔区/32
第3章交通运输与城市/39
城市的没落/39
交通拥堵症/43
第4章消费者主权的神话/51
我们到底有多大的自由选择权/51
福利与选择的微弱关联/57
第5章衡量实际收入:一个经济错觉/63
国民生产总值增长:常规调整和保留/63
前言
最近,英国政府对于明显扩散的环境恶化所采取的不够明朗的政策反应引起了我极大的关注,我也在《威斯敏斯特国家银行评论》上发表了一篇文章,《经济增长的代价》第6章的内容就是以此篇文章为基础撰写的。另外,除了明显升级的巨大的全球风险外,我偶尔也关注城市交通拥挤和难以调控的游客人潮所带来的问题。在精心调整和重新安排论述顺序后,把第8章放在城市问题的后面是比较合理的,第8章主要讲述了由于科技进步所产生的难以应对的社会问题。因为很难将经济进步的人文和社会影响与货币的测量标尺联系起来,那么与有形的物质效应相比,它们很少得到人们的系统性关注。
那些读过《经济增长的代价》第1版的朋友将注意到修订版的另一个特征:插入第6章的意图是想说服更多的读者,尤其是那些易于被官方统计的经济增长数字所迷惑的人们,统计数据测算出的一定时期的实际人均收入的增长与人类福利的下降是可以并存的。我再次感谢《威斯敏斯特国家银行评论》的编辑允许我引用我之前的文章。
虽然第1版的大部分内容能够得到广泛认同,但偶尔也有一些异议,我把它们更多地归因于评论者的思想意识,而非对于我的观点的深思熟虑的评价。当然不同意见并未与我的论述产生根本性分歧,而只是对已形成的结论做出下意识的反应。对《经济增长的代价》的评论者来说,他们懂得利用机会来表达自己的个人哲学和信条。
通过《经济增长的代价》,我也试图阐明普通人的福利水平是试金石这一观点。因此,我所提出的观点不是价值判断,而是对事实的判断——问题变成了究竟是哪种发展促成了一定含义下的幸福生活。与某些不负责任的论断相比,我们不是回顾神秘的黄金时代,也不是试图表明某个特定的国家在“往昔的时光”中的任何方面都比现在要好。另一方面,我确实想使那些心胸开阔的读者相信,如果价值判断标准是人类的福利水平,那么自20世纪开始以来,更确切地说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在西欧和北美所发生的变化带来了负面效应,并且不太可能出现好转的迹象。
当今的大多数人不会有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生活的感受,而那些有此记忆的长者却易于忽视这一事实: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年代里(1919~1939年),几乎所有现代社会的粗暴特征都鲜为人知。20世纪30年代英国的失业人口平均保持在200万人,然而(毫不奇怪)物价却保持稳定,而且政府也不用忍受大量工资抗议浪潮,更不用担心自己在经济增长联盟中的排名,或一直痛苦地把自己的主权交给欧盟。
在那些单纯的时光里,环境一词被看成是一个文学词汇。核武器、大屠杀属于科幻范畴,热带雨林的破坏、臭氧层的消散以及温室效应都是难以想象的,我们也从没想过生态环境会因酸雨、化学杀虫剂和人工化肥而遭到破坏,还有石油泄漏、被污染的海滩和近海、“死湖”、被浮渣和污水厚厚覆盖的河流,人工笼养母鸡和工厂化的农场更是闻所未闻——农场已然不是农业了。
安静祥和的郊区已成为过去式。那时,人们的双耳不会被低空飞行的飞机或邻居家的立体音响所骚扰,当然更不会被刺耳的链锯声和长鸣的割草机所烦扰;在英国海边的度假胜地,还能闻到海水的咸味;地中海沿岸还没有因“经济发展”而遭到破坏,海水清澈到可以在里面洗澡。
人们无法摆脱“种族偏见”和“性别歧视”,以前有关于道德和财产、语言和文化的一致观念从未像今天这样被粉碎瓦解。破裂的婚姻、未成年女孩怀孕和流产在过去罕有发生,对于“单亲家庭”人们更是闻所未闻,大量同性恋、“同性恋热线”电话服务和“同性恋”酒吧以前从未出现,而现在各种“稀奇古怪的集会”甚嚣尘上。现在,在“反对堕胎”和“赞成堕胎”两个阵营之间、在从事研究的科学家和“动物权益”运动之间、在花花公子及性解放和愤怒的家长及保守的人之间,充斥着大量难以缓和的对抗情绪,而这些在过去都是难以想象的。露骨地表达性行为和性虐待的作品在今天的书报亭和音像店已经随处可见。
那时,很少有人知道电视机的存在,计算机的生产还未成为商业提案。人们之间更多的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敌意,而非愤恨。圣诞季从12月开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9月就早早拉开了序幕。我们现在所谓的“垃圾邮件”在那时根本不存在,也无须在电话前没完没了地等待,不用在超市收银台前排队付款。那时聪明并且学历高的店员有很多,可靠的手工艺人更是随处可见,而“牛仔式”的水管工、建筑工人还没有出现。
城市中的交通拥挤、停车问题,高速公路上绵延数公里的交通堵塞,当然还有足球流氓、种族暴力、与警察的冲突,在那时都不是生活中的显著特征。尤其是人们在白天和晚上沿街散步很安全,“行凶抢劫”和强奸明显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才开始出现的。
我们还可以继续罗列下去,但我想这些就已经足够了。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道德的沦丧是如此惊人,这促使我们去思考过去半个多世纪以来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是否值得?可以肯定的是,上面的描述所隐含的假设是,后来出现的这些灾祸在某种程度上与技术进步和工业化扩张有关,而技术进步和工业化扩张又是现代经济增长的必要条件。因此,《经济增长的代价》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足够清晰地证实这一假设是完全正确的,即西方世界的经济增长进程必定引发了一系列难以克服的社会问题。
事实上,某些观点或想法在书中会多次提到,这不能完全归咎于我的粗心大意。除了不断强调的要求外,某一观点可能会在不同背景下出现,并引出不同的含义。举例来说,伴随着技术进步,新增的航线提高了旅行的速度,同时扩大了旅行的范围,并降低了旅行的实际成本,空中飞行技术的发明产生了与经济增长争论相关的几种后果。外界环境受到的影响被放在《经济增长的代价》第6章,大量游客和南北移民所带来的利益冲突将在第7章被加以强调,这类冲突被放在导致国家干预和调控所引起的个人自由权利空间萎缩的冲突之中。
除了详细阐释一些建议外,例如在一些福利分隔区颁布一系列的生活福利权方面的法案,这些都是我在《经济增长的代价》第1版中提到过的,目的是为那些感觉自己不断陷入巨大生存压力中的人们提供能对他们的生存状况有所帮助的建议,但我发现,以乐观甚至满怀希望的感情结束是不可能的。就我个人来看,不断扩大的地球家园的孤独无力感只是暂时的,像在书中描述的那样,被喧嚣、疯狂和冲突所淹没——这些都是来自于不断扩张的技术所产生的不可避免的副产品。同时我急切想补充的是,这种孤独感也包括西方世界人们精神上的孤独,而这种精神孤独就是科学胜利的馈赠。
每个人都渴望奇迹的出现,诸神显灵,神秘之光普照宇宙,云端的上帝与我们对话,凡此种种。但直到那一天结束时,我们仍在做着婴儿似的启蒙运动,徒劳地寻求世俗欲望的满足——追求权力、快乐和兴奋,这注定了我们过着丧失信仰和漫无目标的日子。
对未来的进一步预感而非预见,可能会改变沮丧的本质。虽然我曾在较早前的文章中这样做,但我不会在《经济增长的代价》中猜测人类在消费者利益与科学团体利益之间以决定性的斗争为终结的冒险行为。
商业团体通过扩张市场而获得繁荣不仅依赖于人均购买力,也依赖于世界人口的规模。在我写作《经济增长的代价》时,世界人口超过了50亿,并且以每年1亿的速度增长。虽然在没有灾难(文章中已讨论过)的情况下,每年人口的增长速度将会上升,但它还不足以满足商业世界的需要。另一方面,对科学团体而言,世界人口越多,对于他们了解宇宙秘密这个主要目标来说,偏离就会越远。因为世界人口的规模越大,我们每一天的生产消费对于地球资源的需求就越大,对于能源和空间的需求就越大,而这一生产消费过程被看做是把地球上的物质资源转化为液体、固体和气体废弃物的过程。
理性的科学家必然会把这一过程看做是对人类自身权利和智慧的践踏,从而把对知识的追求转向无代价地维持一个特大规模的人口。从严格的科学角度来看,超过99%的人口都是消耗型的,都在使我们的星球更为混乱,都在贪得无厌地消耗着地球资源,在无法避免地破坏着数以千计的动植物物种,在扰乱着企业家和科学家的主要目标。
科学团体应该支配和控制社会吗?如果政府体系崩溃或发生一系列全球性灾难并带来恐慌,那么,首要任务是迅速减少世界人口,并实现通过化学方法在两代人之间阻止人类过快繁衍的目标。正如我们所了解的那样,历史将完全结束,纯科学的时代将会来临。
虽然这样的描述看上去很诱人,我在《经济增长的代价》中还是忍住不去猜测可能的未来,像第1版一样,《经济增长的代价》更多地关注与经济增长相关的当下的重大问题。当我写作上一版时,我就意识到了来自于伦敦经济学院的同事的看法,他们习惯于把我偶尔对20世纪60年代期间经济增长进行批评看做是一种可爱的奇特行为,我努力保护自己的侧翼来应付反对我的观点。虽然不能说在新版本中我不顾一切地豁了出去,但整体而言,我的论述仍未能详尽。